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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听风雨经典散文

散文 2019-04-18 09:3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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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儿女们的精心护理下,在二妈垂死的挣扎里,在父母的多次看望中,在她经过多半年的苦熬后,终没能看到转机而撒手人寰。那是第二年的深秋,芬芳的菊花扎满了路畔,殷实的果实缀满了枝头,天地一片灰暗,夹杂着冷的风把没有分量的枯叶刮得满天飞舞,时有时无地哗哗声,想极力打破这寂寒,留一丝含热的喧嚣。可是不管田野里的秋花、秋实多么的丰盛,不管飘落的枯叶怎么舞动,都挡不住人们心底和眼前胀满的秋残、秋伤和秋凉。灰暗厚重的空间使人窒息,低沉嘶哑的哭声搬来一堆堆伤痕,那一座座矗起的坟茔,那一个个硬结的土丘,都召告着下面居住着的我的父老乡亲,他们是我的爷爷奶奶,我的叔叔婶婶,今天又是我的二婶。

黄土地就是这般厚道,这般豁达、仁慈、满含情怀的养育他们,接纳他们,归根他们。

那天早晨送葬的人很多,最前面的大哥和孝子们牵着长长的白链。看得出他已经连哭都不能够,更长更浓更结实的胡须,扎满了大哥下巴的两旁,一顶旧旧的黑毡帽不协调地扣在他的头顶,帽檐下裸露的白发根根在风里抖动。他的一双儿女哭得死去活来,趴在二妈的棺背上就是不肯离去。唢呐声声,秋鸟啼鸣,我们紧跟其后的送二妈最后一程。本来高大,瘦骨、小脚的二妈,岁月已经将她穿蚀涮剥得像没了重量的尘埃,没有丝毫期望和眷恋,逼着我们陷进好端端就降起了大雨的泥泞里,脚步打滑地向墓地跑去。

一拍黄土,一具孤丘、一座坟冢葬完了二妈一生的所有。

入殓时,雨夹着风更怪异的斜射而下,似刀子般的凌厉和狂虐,像是二妈怒怨的斥责?二妈不公的申诉?又像是二妈承受不起的呻吟?二妈尽其最后的祈求?总之不能令人接受的生冷,毫不客气地刺在我们的脸上、身上和心上。

在儿女们的精心护理下,在二妈垂死的挣扎里,在父母的多次看望中,在她经过多半年的苦熬后,终没能看到转机而撒手人寰。那是第二年的深秋,芬芳的菊花扎满了路畔,殷实的果实缀满了枝头,天地一片灰暗,夹杂着冷的风把没有分量的枯叶刮得满天飞舞,时有时无地哗哗声,想极力打破这寂寒,留一丝含热的喧嚣。可是不管田野里的秋花、秋实多么的丰盛,不管飘落的枯叶怎么舞动,都挡不住人们心底和眼前胀满的秋残、秋伤和秋凉。灰暗厚重的空间使人窒息,低沉嘶哑的哭声搬来一堆堆伤痕,那一座座矗起的坟茔,那一个个硬结的土丘,都召告着下面居住着的我的父老乡亲,他们是我的爷爷奶奶,我的叔叔婶婶,今天又是我的二婶。

黄土地就是这般厚道,这般豁达、仁慈、满含情怀的养育他们,接纳他们,归根他们。

那天早晨送葬的人很多,最前面的大哥和孝子们牵着长长的白链。看得出他已经连哭都不能够,更长更浓更结实的胡须,扎满了大哥下巴的两旁,一顶旧旧的黑毡帽不协调地扣在他的头顶,帽檐下裸露的白发根根在风里抖动。他的一双儿女哭得死去活来,趴在二妈的棺背上就是不肯离去。唢呐声声,秋鸟啼鸣,我们紧跟其后的送二妈最后一程。本来高大,瘦骨、小脚的二妈,岁月已经将她穿蚀涮剥得像没了重量的尘埃,没有丝毫期望和眷恋,逼着我们陷进好端端就降起了大雨的泥泞里,脚步打滑地向墓地跑去。

一拍黄土,一具孤丘、一座坟冢葬完了二妈一生的所有。

入殓时,雨夹着风更怪异的斜射而下,似刀子般的凌厉和狂虐,像是二妈怒怨的斥责?二妈不公的申诉?又像是二妈承受不起的呻吟?二妈尽其最后的祈求?总之不能令人接受的生冷,毫不客气地刺在我们的脸上、身上和心上。

父亲感激了一辈的二嫂,终归还是带着人生极大的沉重去了。二妈生前对父亲的好,父亲用他所能的方式给予了百倍的回报。如今她的离去,留给父便是莫大的难过和不舍,无奈和无法。在这最后的告别里,父亲给这位嫂子能留下的唯一份感念就是:一篇让所有人都感啼淋漓、饱含深情的祭文,祭文里详细的记述了二妈一生的贤德淑慧、敬人和气、勤恳治家、含辛茹苦以及她对父亲的恩德和父亲对她的深深敬意。

秋,这个四季永无止境的过程,似乎和我的亲人们结下了脱不开的一缕情愫,一份约定,一种契缘。大伯选择了它,九叔选择了,二妈也同样选择了它,不知是太看重这个季节累累收获的希望?还是太习惯了这个季节给人的股股寒凉?不知是这个季节过后就会凡尘俗想结葬?还是这个季节又会孕育萌动新的祈望?总之他们的钟情选择都用了他们尽留的身体做祭殇。

然而,我怕,怕秋果秋实的到来,因为我怕又要添尝不愿添尝离失亲人的痛伤,真是:一路人生一路伤,秋寒秋至秋满凉,两行清泪洒秋风,葬身秋日痛更长。我对这位我生命同样感激的二妈写下了一文《秋缘》,以慰藉自己久久不能平抚的哀。

当我们周围的爱一点点消失的时候;当我们周围的痛一片片的蔓延时候,当我们的亲人用自己的人生述说风雨的时候,当他们一个个的离去换得我们载痛能力的时候,当初的烟雨迷蒙,当初的煎熬屈痛,当初的舔舐碎骨,当初的焦灼撕疼都变成一份待遇,一个元素注进我们骨子里,使灵魂以超然不摧的脊梁存在,忠贞的守候在险历的风雨旁,应对我们一路的骇浪暗礁,惊幽狂澜。

这些用亲人的失去追加的坚强,这些用沉浮的血泪锻造的钢骨。才是他们要说给我们的真谛。

料理完二妈后事后不久,二哥在时局的逼迫下外出做工去了。八十三岁的二叔更孤单衰老了,本来就不多言的他整天沉于二妈离开的悲忧中,老是沉默不语,而且听力下降的也很厉害。每每看他的时候,都要大声的和他讲话,才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并每次都要提及的话题是:“你二妈临去前一直说,你父母有心,一直来看她。”是啊,老一辈亲人们之间的情谊是我们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的,二妈和母亲一起在家族里相扶相依的走过了几十个春秋,这几十个春秋早把她们绕得盘根错节,不分彼此了。父亲总是抽空去看他,陪他,免得他太孤独。大哥和三弟一直守候在他身旁,照顾着他的一切。这一晃就是两年,

一向身体健硕的父亲突然很不好了,时常胃疼,几经检查,医生都说没什么大碍。可父亲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精神极度困乏,人消瘦了一圈有一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我们,后多次带他去大医院检查,还是没事。看着我们的父亲在受疾病的折磨,我们好心疼,真恨不得自己能替父亲承受那苦。我知道我的父亲和我的父辈们一样走到人生的暮年,我们只能愧疚、疼惜,愧疚我们的无一回报,疼惜我们父母的年华逝去。可除了感叹,多探望几次,带些好吃的回家,再能做什么?守在父亲身旁的一直还是母亲,担起一切家务的还是母亲,对父亲悉心照料还是母亲,母亲真的是了不起。经过多半年的煎熬,父亲终于康复了,看到父亲能再健康轻快,脸色红润的做家务,我们胆怕的心才放了下来,真感激上苍对父母的这份不薄。

父亲和二叔两个亲弟兄更加相互关照了,知道父亲有病,二叔几次把家里的鸡蛋送来,听母亲说每次都是一篮子。我可亲可敬的亲人啊!

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许是生命承受太多之重,大哥的身体也太不好。二妈走后他就没在外出,内内外外一大摊子的活计,都得靠他和三弟打理,地多人手不够,忙起来没完没了,他也就时常感觉力不从心起立。着实像他想的那样,冬儿在的时候一个愣头小子,真能替他不少,可冬儿终究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呀,冬儿也明白,他还小,他还要继续挣钱,给自己再挣个媳妇回来,好让二叔大哥了却这一世两代人的心愿,不要像奶奶那样不能瞑目的留下遗憾。尽管他看到父亲也像爷爷一样老去,看到父亲整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他只能忍疼离开,只有离开才有一线希望,才有一线生机。忙完了地里,闲暇时间多了,大哥就没事做了,为了填补家里的开销,还有二哥家的紧张,他就托熟人找了街上工地里那份活。可这几日,大哥越来越感觉身体不适,常常晚上失眠,他可能有太多要想的事,同样也是有太多不愿想的事,一直到后半夜才能迷迷糊糊的睡着,这不几次误了工,挨工头的批呢。

初夏的天炎炎的,虽已是黄昏,可蒸啦啦的热气一个劲的往外溢。安排停当所有的大哥,用衣衫的一角不停的扇着凉,刚燃起的一锅子烟不紧不慢地烧着,蓝悠悠的青烟笼罩在大哥的周围,像雾又像纱,纱雾里似乎荡漾出落絮飞扬的花香里大哥健壮的身影;流水远去的古道边大哥年轻的脚步;暴雨阴寒的经历中大哥不屈的刚毅;尘埃飞溅的原野上大哥无边的心际。被日光稀释了的所有,都在他挺着的身躯里时不时露出浅浅淡淡的微笑,微笑里他和冬儿向落红满铺的夕阳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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