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散文
很舒服的睡到自然醒，刚洗漱好便听到门铃响，打开门，我与母亲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在门口站着的是我的大伯大妈和姑父。就在我与母亲愣住的时候，大伯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问我母亲“怎么不欢迎？”
二十年前因为爹爹的死因，父亲心里一直有个结，他一直认为是大伯大妈间接的逼死了爹爹，从此两家不再有任何来往，每次清明回老家扫墓，都尽量避开。就算是两家的晚辈在路上碰到都只是点点头而已。
那一年，父亲在镇上工作，母亲在下属一个企业一边上班一边照应着一家老小。那时爹爹奶奶还有我们姊妹四人，加上后来大伯家的儿子过来算得上一个大家庭了。那时父母的工资加在一起四十多块，日子虽过得有点紧，但我们很快乐，因为小孩多，家里常是鸡犬不宁，上房揭瓦下河捞鱼的事天天都有，特别是堂哥和哥哥俩个男孩更是赛张飞。奶奶很疼堂哥，因为堂哥是没妈的孩子，现在的大妈是他的后妈。
那时为了给几个孩子加强营养，母亲把分给奶奶的农田挖成鱼塘每年都要养几百斤鱼，除掉平时家里吃外，剩下的都会送到镇上换成钱。后来还做了个猪圈养起了猪，那时我们最开心的一天就是杀年猪，那一天猪身上能吃的，母亲都会烧好任我们几个一次吃个饱。堂哥偶尔也回到他父亲身边，可过不了几天又会被送回来。
这种日子一直到一九八九年，堂哥在我父亲的张罗下娶了妻在镇上找了一份工作。没几天，大伯找到我的父亲，很严肃的与我父亲谈起俩个老人的生活问题，准备接一个老人到他那里去，免得村里人说他不孝。父亲说你要有心对俩位老人好的话，就让他们生活在一起不要分开，他俩的生活费各人出一半。最后在大伯的一再坚持下，我们不得不把爹爹送过去，是爹爹要过去的，说过去肯定要做事，奶奶是小脚如果做事不行大妈会骂的。那几年许多人家都在水里养什么珍珠，平日里要给珍珠喂食，给珍珠吃的东西就是粪便，要用两只桶挑，得有一百多斤。那一年爹爹已有八十岁了。每天我们吃过晚饭后，爹爹就会步行三四十里路到我家，对奶奶说他很饿。这时我便会飞快的从碗柜里拿出所有能吃的东西，在爹爹吃东西的时候我们就会求母亲把爹爹接回来。父亲听了由母亲传达的几个孩子的诉求后特地从镇上赶到大伯家，最后是事情没谈好被大伯大妈撵出来了。在我们那里，不管什么事做兄弟的都不能对自己的哥姐有不敬的，可以与对父母不孝相提并论。大概父亲不想落下这个骂名，后来也没提起这个事，只是关照大姐常过去看看，帮爹爹拆洗衣被。爹爹的小屋在一个水闸边，那里住家很少，每天爹爹都找不到一个人能说说话。后来大姐到外面城市打工，哥哥到北京当兵，二姐在外地上学，我却因为从小身体就弱又不能太激动，父亲不让我去看爹爹，怕我这臭脾气碰上大妈会吵起来。
很舒服的睡到自然醒，刚洗漱好便听到门铃响，打开门，我与母亲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在门口站着的是我的大伯大妈和姑父。就在我与母亲愣住的时候，大伯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问我母亲“怎么不欢迎？”
二十年前因为爹爹的死因，父亲心里一直有个结，他一直认为是大伯大妈间接的逼死了爹爹，从此两家不再有任何来往，每次清明回老家扫墓，都尽量避开。就算是两家的晚辈在路上碰到都只是点点头而已。
那一年，父亲在镇上工作，母亲在下属一个企业一边上班一边照应着一家老小。那时爹爹奶奶还有我们姊妹四人，加上后来大伯家的儿子过来算得上一个大家庭了。那时父母的工资加在一起四十多块，日子虽过得有点紧，但我们很快乐，因为小孩多，家里常是鸡犬不宁，上房揭瓦下河捞鱼的事天天都有，特别是堂哥和哥哥俩个男孩更是赛张飞。奶奶很疼堂哥，因为堂哥是没妈的孩子，现在的大妈是他的后妈。
那时为了给几个孩子加强营养，母亲把分给奶奶的农田挖成鱼塘每年都要养几百斤鱼，除掉平时家里吃外，剩下的都会送到镇上换成钱。后来还做了个猪圈养起了猪，那时我们最开心的一天就是杀年猪，那一天猪身上能吃的，母亲都会烧好任我们几个一次吃个饱。堂哥偶尔也回到他父亲身边，可过不了几天又会被送回来。
这种日子一直到一九八九年，堂哥在我父亲的张罗下娶了妻在镇上找了一份工作。没几天，大伯找到我的父亲，很严肃的与我父亲谈起俩个老人的生活问题，准备接一个老人到他那里去，免得村里人说他不孝。父亲说你要有心对俩位老人好的话，就让他们生活在一起不要分开，他俩的生活费各人出一半。最后在大伯的一再坚持下，我们不得不把爹爹送过去，是爹爹要过去的，说过去肯定要做事，奶奶是小脚如果做事不行大妈会骂的。那几年许多人家都在水里养什么珍珠，平日里要给珍珠喂食，给珍珠吃的东西就是粪便，要用两只桶挑，得有一百多斤。那一年爹爹已有八十岁了。每天我们吃过晚饭后，爹爹就会步行三四十里路到我家，对奶奶说他很饿。这时我便会飞快的从碗柜里拿出所有能吃的东西，在爹爹吃东西的时候我们就会求母亲把爹爹接回来。父亲听了由母亲传达的几个孩子的诉求后特地从镇上赶到大伯家，最后是事情没谈好被大伯大妈撵出来了。在我们那里，不管什么事做兄弟的都不能对自己的哥姐有不敬的，可以与对父母不孝相提并论。大概父亲不想落下这个骂名，后来也没提起这个事，只是关照大姐常过去看看，帮爹爹拆洗衣被。爹爹的小屋在一个水闸边，那里住家很少，每天爹爹都找不到一个人能说说话。后来大姐到外面城市打工，哥哥到北京当兵，二姐在外地上学，我却因为从小身体就弱又不能太激动，父亲不让我去看爹爹，怕我这臭脾气碰上大妈会吵起来。
爹爹最后几次来我家，发现他的眼光有点无神好象在梦游，后来爹爹得了老年痴呆。有一天堂姐过来通知我们爹爹死了，除掉哥哥不能赶回来外，我们都过去看了爹爹最后一眼，晚上就听见父亲与大伯吵架的声音。“大大（我们这里的方言即父亲的意思）头上的血块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打了他？今天不说清楚我会让你们上祠堂里说。”在我们这个家族里如果有哪家理不清的家务事大家都会上祠堂里，叫上家族里威望最高的老人主事，无理的一方死后不准上山，晚辈也不再出现在家谱里，是最严厉的一种惩罚，谁都不想这样。这时就听见大伯象码蚁一样的声音说道：“确实是摔倒的，只不过没人看见，现在我也不知道大大到底是哪一天死的，可能有两天了吧。”
我们很悲痛的送走了爹爹，特别是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接受爹爹已死了的事实。以前奶奶喜欢堂哥，因为堂哥没有亲娘，爹爹却是喜欢他的小孙女，因为我从小体弱多病，有什么好吃的都会让奶奶留双份给我，每年到祠堂里挂心愿条时，第一个就是给我挂的，上面永远都会是一句“保佑小四身体健康！ ”
今年正好是爹爹死去二十年，也不知道大伯他们今天是为何而来？吃饭的时候大伯一个劲的喝酒，大概是感觉有点多了，大伯才说了他们今天来的原因，还说怕我们不愿见所以就叫上姑父一起来。“兄弟，弟妹，也不怕你们笑话，这以前怎么对老人的，现在下一代就怎么对我们了。唉！真是报应呀！我那大儿子小时候我没问他，现在他怎么对我无话可说，可那小的，念书工作结婚买房，哪样不是我找关系办好的，现在孩子都好几岁了，却看我们不顺眼了，那个媳妇更是天天找我们吵，不想与我们生活在一起，我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现在让我们再为自己买套房子哪有钱哟！有一次媳妇与我们吵完架说了一句连自己的亲娘都不问的人还指望下一代对你们好吗？我悔呀，什么叫言传身教，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了。所以我现在想把老娘接过去一段时间，我会伺候老娘的吃喝拉撒，做给他们看看，让他们也学学。 ”
奶奶今年已是九十五岁的高龄，虽是有点耳背眼花，但精神上还可以，过百岁不成问题。爹爹死后每次回老家奶奶都会对亲戚说她一生只养了一个儿子。对大伯一家只字不提，如果问她愿不愿意到大伯家，她肯定不同意。
父亲好象很为难，毕竟大伯是他的亲兄长，再怎么有深仇大恨可都是一脉相承。可要是真答应让奶奶过去，怕又和爹爹一样，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大伯大妈，本来这事还轮不到我这做晚辈的插嘴，我只想说一句，不管是让奶奶到你那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我们都应该尊重奶奶自己的选择，也许与我们生活这么多年，她更习惯这边的生活，你自己都说了，那边的儿媳都没好脸色给你们，你又能保证奶奶过去，他们会有好脸色给奶奶吗？奶奶这么大年纪了，经不起折腾的。如果你要是真有心的话，平日里就来看看，别再二十年不登门就行了，这里还有一间客房，你和大妈来也不愁着没地方住，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最终奶奶还是不同意到大伯家去，说哪怕在这里粗茶淡饭都比他家的大鱼大肉好。以前我们姊妹几个就是羡慕大伯家有钱，他们家的孩子天天都有吃不完的零食，上学时身上还带钱。我们吃的饭食也比他们差，所以奶奶常说我们这边是粗茶淡饭他们那边是大鱼大肉。
大伯是失望的回去了，也许他还没意识到奶奶今天的拒绝不是一时三刻才决定的而是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是一家人却是二十年的不相见。其实我还准备对大伯说当你年轻的时候能想想自己老的时候就好了。
我很淡定我现在的生活，虽没有洋房宝马，但我有一大家子的人，无论是谁进门的第一件事都会到奶奶的床边坐一下，说说一天经历的事，有时逗得老奶奶象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我们的计划是让老奶奶在百岁之内能看到五室同堂。